瑣事瑣言

Saturday, June 30, 2007

禮物

昨天小晴放學,甫一下車,已迫不及待告知於當天主題學習活動中贏得三份禮物.”最難得是中文聆聽那份.”說起來有些興奮.

”如何難得?”

”首先,當然要做對全部題目,”她頓了頓,”但禮物只有一份,卻有五個人,所以,分兩組,玩’包剪鎚’,再由勝出的兩人對玩,最終是我贏了!”

禮物是一盒蠟筆,老師在冒險樂園用票換的.

聽了,不知說什麽好.老師自掏腰包,鼓勵學生爭取好成績;取得成績之餘,還得賭運氣.從好的方面看,孩子也許會明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付出努力或有機會,卻不代表”贏緊”?

***

以前晴晴問過,考試倘取得佳績,有何獎賞.”有,會讚你.”這是我的答案.”就這樣啊?會不會送一件小禮物給我?”她問.

”不會.”

向來反對物質鼓勵.總覺得,很多事情,做得好是本份,不應該有前設的期望.做學生的本該把書讀好,讀不好,就得鞭策.”get the job done”,聽起來差強人意,”get every job well done”,把應做的每件事做好,就是應該的.

”譬如,我是你媽,儘心對你好,照顧你,教你,都是應該的.我不會想到有什麽好處,因為做好一個媽媽,就得這樣.反過來,你做女兒的,有女兒的本份;做學生時,又有學生的本份.能儘本份,又有能力把事情做好,已經是最好的獎賞了.”

講了一通,覺得幾近說教,不說卻又不行.晴不再說什麽.我也並不以為她就此認同了.

***

剛剛,小晴把蠟筆送給小hou.

”你不是很珍惜這份禮物的麽?怎麽捨得送弟弟?”

”我已經有很多蠟筆了.”

”也就是說,你開心,並不是因為需要,而是要贏了才得到,難得的緣故?”

我這一問,晴很敏感,居然答,”不是,我是想着贏了可以送給弟弟.”

倉海君,一直想找Imperfect Understanding,你說,書舍會否有呢?要不,”一知半解”也好.

Thursday, June 28, 2007

下個星期,會和小晴一起去看清明上河圖.

廚事

做了兩個月的煮婦,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不時盤算着晚飯又該備些什麽餸菜,總有納悶的時候.但說來日子有功,不知不覺,立了套程序:一餐飯,兩或三個菜,青菜,蛋肉類或/和魚,儘量在味道和烹煮方式上變些花樣,時間控制在30至45分鐘.略翻過些食譜,美則美,但多是複雜而費時的做法,卻步.見到這樣的海南雞,心思思,轉念,還是開盒清雞湯當米水,煮起飯,配上泡熟的白切雞,灼一碟菜心或芥藍,就算了.

***

打從第一天起,晴晴大槪已立定心思,只讚不彈.即使跟她說真的不需要那麽使勁鼓勵我,她還是堅持着這個好吃那個美味.幾分體貼,幾分鼓勵,再加幾分新鮮感,自然是滿分了.便由得她.

每每開始煮東西,小晴就跟進廚房,站在旁邊,問長問短,諸如”你什麽時候學會做菜”,”是誰教的”,”為什麽要加這種那種調料”等等.末了,總不會忘了”以後我也學做菜”作結,聽得我有些慚愧.媽媽下廚,原來會有這樣良好的影響.

她還幫着洗菜,擺餐具,洗碗.很懂事.

小hou直白很多.初幾天,飯吃到一半,就懨懨,說是沒胃口.也不全因廚藝,還有情緒上的問題.

有一天,特地煮了他愛吃的欖菜肉碎炒豆角--以前,隔些日子,他自己會跟瑪麗亞點這個菜--他吃着,忽然望着我說:媽咪,好挂住Auntie.聲音低低的.

後來就好了.有時,餸煮多了,以為會吃剩,但見他們倆坐在那,你一箸我一箸,慢慢清光,着實開心.

***

發覺晴晴對烹調有些想法.有一次用豬肉碎炒蛋角,她邊吃邊說很香.我就隨口說,加上葱粒會更香,不過為了遷就小hou口味,惟有不加.她想了會兒,說,那很簡單,你先炒起不加葱的一份給小hou,才加葱粒,不就行嘛.

再有一次,煎蒜香雞翼,醃的時間長些,鹽又下多了,煎的時候已覺,有點着急.在旁看着的小晴說,太鹹就加點蜜糖吧.這才提醒了我,醮了些蜂蜜塗在雞翼上,放進焗爐焗了焗,總算入得了口.

後來講給菲臘聽,一付得意洋洋的樣子,像是他調教出來似的.

Wednesday, June 27, 2007

隨筆

以前閱讀的時候,看到有意思的,會拿筆紙錄下,往抽屜一放.純粹一時的喜好,沒存任何留待他日可用的心思.

隔些時打開抽屜見到,會忽然興起歸納整理的念頭,但就止於念頭.常常是一邊做,一邊讀,有時還會有疑惑,多是因忘了出處,或是因而又找出原書再讀,惟有把抽屜推回去.幾經折騰,直至有一日,發現填滿的抽屜凌亂,目不忍睹,卒之把心一橫,整一堆當廢紙扔了.這樣周而復始,幸好未有既知今日的慨嘆.

只是現在連這小小的興致也沒有了.

***

讀寫讀寫,是兩回事.向來對寫的興趣遠遜於讀,也好在是這樣.因為,閱讀,只要有興趣,就能尋到對自己口味的;但寫?那是天賦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倘是空有舞文弄墨的雅興,作出來的東西,連自己也無法滿意,真真慘事一桩了.或者可以說,這世上的好文章,不論那個題目,都讓人寫儘了.要不,白居易也無須讀了劉禹錫的金陵懷古,而發出子獨得珠餘皆鱗爪的嘆喟.

這樣託詞,臉皮委實厚了些,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

一般而言,最怕人家評文論人,語錄式一兩句,好意思就當蓋棺論.人間詞話例外.每過些日子,會取來讀讀,看靜安先生評詞斷人,雖然並不全以為是,卻是過癮得很.且抄幾段.

評李後主曰:
”李重光之詞,神秀也.”
”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
”詞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是後主為人君所短處,亦即為詞人所長處.”
”主觀之詩人,不必多閱世.閱世愈淺,則性情愈真,李後主是也.”
”後主之詞,真所謂以血書者也.”
”馮正中...與中,後二主詞皆在”花間”範圍之外,宜”花間集”中不登其隻字也.”

由十四至十九則,一連六則都有涉及,足見偏愛.尤其十五則”眼界始大感慨遂深”一句,將李後主詞作為詞由流行歌曲而至與唐詩並論的藝術形式的轉折點,很是推崇的.

刪稿裡四十三則評龔自珍詩”偶逢錦瑟佳人問,便說尋春為汝歸”,曰,”其人之涼薄無行,躍然紙墨間.”一句戲言,最多是略為輕狂,卻下此重語,甚是苛刻.不過,可見靜安先生為人端肅之處.

關於夢窗玉田的幾則,也甚有趣.”映夢窗零亂碧”,”玉老田荒”之句,真箇是,不喜歡,挖苦起來也別有趣味.好在對象是古人.

昨天累,送完兩個小孩上學後,一個上午都在睡.中間接了幾通電話,聊幾句,又睡.暗忖真是不濟,不就溜冰麽,才個多小時啊,看來要多做點運動了.

很少大白天睡覺的.斷斷續續,一直在發夢.夢見好久沒聯絡的老朋友,以及未曾見過的人.

在夢中,那人倚在門邊,說:”最近買期指,輸了些錢.”輕輕閑閑的.

”期指是不沾手的,倒是股票,會跟跟風,炒些少.”我如是說.

好像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但心裡很詫異,怎麽聊的是這話題?再缺乏想像力,或想像力再強,也不該是這樣的吧?

就真的醒了.

小孩睡覺,我們便有些時間聊聊天.話題拉扯到了,想起從前的一些小事,會講給菲臘聽.

大槪奇怪怎麼這麽多年,總還有未曾聽過的,他就會發牢騷,說,”你呀,收埋收埋這麽多東西,擠牙膏似的,一點一點擠出來.”

”說得我故意隱瞞似的--就算有心無心,都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就像我從來都不會以為你需要什麼事都講給我聽.”

”但我是什麼都講的啊.”

”我們倆不同.”

***

小時候,看媽她們綉東西,無論大幅小條,有空白地方,總得填上.由傳統的龍鳳呈祥,百花富貴,松鶴冬青,到一般的花草鳥獸,山水亭台,滿滿的熱鬧繁華的一片.就算晴空萬里,也得綉上白雲幾朵,白鷺一行;邊邊還有一圈圈費時費工的裝飾圖案.湊近看,太多太多的細節,不僅眼花,連呼吸好像也急促了.

記得跟媽說綉少些,留點空位,看起來既舒服,又省事.

她說那都是按客人的圖樣綉的.再說,裝裱後懸挂得高,也就不覺.

Wednesday, June 20, 2007

老照片

手頭只有一張爸媽弟和我的四人合照--想來也是惟一的一張,再有就是那些手抱時期的了.所以,雖說不喜歡照相,但每每念及,心裡還是很有憾的.

照片是梯形布局的:媽和爸坐在枱几兩邊的藤沙發,雙手隨意搭在椅把上,弟和我分侍後面,輕倚着几座後部凸出的部份.除了媽穿的是件白底黑圓點的衣外,我們仨個都是白色短袖衬衫.黑大理石的几子,白色的墻.如果不是几架上那盆羅漢松盆景,綠色的葉,禇紅色的盆,還有昏黃的燈投射在夏天輕薄棉料上泛起的影綽的光--分明記得那時是白天,只是因為光線不夠,才閞了盞燈--也就是一張黑白照了.

我們四個,望着前方,眼神一致.爸和弟自然地微微地笑,媽也笑,那笑裡有些留住點什麽的訴說,是掙扎着的笑.我沒笑.

每次看這張照片,會有種靈魂出竅的錯覺,悠悠回到那一刻.

是媽最後一次進院前拍下的.

我只是奇怪,那天,是誰安排的?家裡沒相機,是有人特地拿來的.

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Monday, June 18, 2007

菲臘收到送來的手提電腦,拆了包裝,旋即在桌上鋪張開來,做那些安裝啊啟動啊什麽的事.

小晴(指着原有的那台):”爸爸,用的好好的,你為什麼又換新電腦?”

菲臘(頭也沒抬):”那台?我會把它給同事用,他的電腦太舊了.”

小晴(歪着頭,想不通中間的周折):”為什麽不乾脆把新的送給他?”

菲臘(眼睛盯着屏幕,手繼續在鍵盤上遊走):”那台也還很嶄新,這台當然是我用的啦.”

那個”啦”字,不到一般有的一半長度,很短,就像舊式的卡帶,好好播着音樂,不知怎地,給卡住了,刺耳而短的音符,就不轉了.

菲臘霍地抬起頭.

小晴:”你不是說過,不好這樣子麽?有新的,自己留下來,把舊的給人?”

菲臘(思想着):”因為...,”,畢竟是無法自圓其說的了,”沒錯,為什麼不把新的給他呢?”

***

去市場想買些魚肉做老少平安.

下午三點多,檔口還沒什麽顧客,木板上擺着兩三块有些慘白的魚肉,大槪是上午賣剩的.

魚販在劏一條大魚.血汨汨地從魚肚子流出來.他忽然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往血裡一劃一撥,跟着紅紅的雙指便朝那幾块慘白的肉上拍了下去,再很快地塗抹開去.

定睛看着,我有些發呆,直到那刀再一切,有血濺出,才一驚,拖着小晴向後彈了兩步.

回家路上,菲臘說我剛剛的反應是少見多怪,很平常的事.小晴就問為什麽那人要用血塗抹旁的魚.

”他幫那不再新鮮的魚’化妝’,扮新鮮.”我說.

”是啊,剛我也是這樣想的.也就是騙人?”

”嗯,”我有些猶豫,”可以這麽說.”

”那你為什麽不說他呀?欺騙跟他買東西的人哪!”

我也不懂得回應,期期艾艾,就把球傳給菲臘.

”常去市場的原就知道,買魚得買看着劏的.”.

這解釋,小晴大槪不能滿意的,就是我,也是不滿意的.但當然,我想也能明白,真買得板上的,也不會指望着有很新鮮的,圖的是便宜和眼不見為淨,說不上騙人,是願打願挨的事.只是,這又如何跟小晴說呢.

Sunday, June 17, 2007

我看

小孩不時會把抽屜裡的相集一本本拿出來看,完了,又隨手擱在書桌上,牀上,再加上我那些看了一半或者還未有功夫或興致看的書,凌亂得很.

終於到了不得不收拾時,通常,我會把書累成一摞,照樣擺在那,懷着”也許很快就會讀的”暗暗的希望;至於相集,倒是忍不住隨手翻翻,看看,想想,不知不覺中消磨一個半個時辰.

其實,那塞滿整個抽屜的相集裡,沒有幾幅是我自己的.還是很小的時候已經不喜歡照相,並不因為”攝去魂兒”的痴話,而是鏡頭總讓我不自在,彷彿那後面有雙眼睛在窺視着我所不認識的自己.生命原是流動着的,因快門一按而被定格的一個又一個瞬間,會讓人思疑,其間那些鮮活的記憶,究竟是發生過的,還是僅僅一夜亂夢的痕影.

所以,我喜歡讀”對照記”.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張細細地膩着祖母祖父外婆的故事,卻寥寥落落地在自己的照片側註了若有還無的幾句.然後,我會想起她寫的:

照片這東西不過是生命的碎殼;紛紛的歲月己過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給大家看的惟有那滿地狼藉的黑白的瓜子殼.

所以,非要留的話,還得是黑白照--起碼有個滿地瓜子殼,是嗑過,談過,笑過,熱鬧過,才曲終人散的.

Saturday, June 16, 2007

巴別塔下

讀至”穿戴聽看網不盡”裡日常衣着一節,泊主寫到被公司一男同事形容其當天的衣着如白雪公主,反應是”情緒低落了十秒”,微笑之餘,也記起另一起事.

兩年前,因工作上的關聯,認識了一個在某香港公司實習的男孩.--說是實習,其實是他父親收購人家公司的先頭部隊--有一天,約了一起吃午飯,見面時,心事重重.甫坐下,就提了個問題:”如果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說’you are very handsome’,你會怎麽想?”

”為什麽?誰對你說這話的?”

猶豫了一會,他說出原委:當天上午在洗手間門口,碰見公司裏一個高級經理,短短一兩秒的時間,那人就說了這樣一句話,還展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我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說,”就是心裏不自在.”

我當然明白他的憂慮來由,也相信(或者未必肯定),另外那人只是把香港人動輒挂在口邊的”靚仔”直譯過去,用於恭維一個他認為需要恭維的有背景人士罷.

說出我的看法,他將信將疑,終於還是決定要小心為上,首先從自己做起,確保不會給錯”signal”.

人與人的溝通,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稍為搭錯線,相距已遠矣.使用同一種語言,一心想討個好的,說出口,卻未必中聽,或徒惹反感.何況不同的語言社會文化背景,更是差之毫釐謬之千里了.

Friday, June 15, 2007

小孩

前幾天,鄰居最小的孩子告訴我他爸有一架新車,不過是五人車,剛好夠他們一家坐.我開玩笑,讓他想想辦法,把我們四個也捎上.

早上,送小hou上學.等電梯時,碰到他和他媽媽.

一見到我,那小孩就問:阿姨,你考了車牌沒有?

”沒有啊,我沒車.不是說好了麽?你們去玩的時候,帶上我們一家就行了.”

小孩笑嘻嘻,有些為難的樣子.

”上次一回家,就跟他爸爸商量能不能換個九人車呢.聽得他爸爸如墜五里霧.”鄰居笑着說.

”你不如去考車牌吧,可能要考好幾次才行.”那小孩又說.

”我沒車,考了車牌,就要跟你們借車了,好嗎?”

他又笑.真可愛.

***

中午,在大堂碰到另一個小孩,三歲不到,由媽媽帶着.

”姨姨,你個仔呢?”

”啊?你係話哥哥?番左學啦.”

”你應該問,哥哥呢,咁先有禮貌.”他媽媽低聲講.

就這樣幾句,一路走,已經到了大門口.我笑笑,向他們揮揮手.

”第二日見.”那小孩這樣說.不是”拜拜”,很出乎我意料.不覺又停下逗他.”咁即係幾時見?”

”星期一.”

我大笑.真是,有問有答.有時,我真的不曉得現在的小孩是吃什麼東西大的.一個個都,怎麽說呢,出奇.

Friday, June 08, 2007

”英文名”

小hou英文名叫Gordan.

是他自己取的,首選想來應該是Thomas--只不過他老早用來稱呼一個終日穿著Thomas圖案的小伙伴(人家其實另有英文名字的)--退而求其次,就叫自己Gordan,在學校也就用了這名.

睡前忽然跟我說不想做Gordan了,想改為Mr. Bean巴斯光年,還讓我跟老師說去.

正想着說什麽好,旁邊的小晴說:”這麽長,不如叫’巴豆’吧!”

無聊

今早,上學前,和小hou玩”猜畫卡”遊戲.

一會,他舉起幾張卡,問:”媽咪,你最鍾意邊一張?”

”我鍾意你.”不知怎地,忽然想開開玩笑,看他的反應.

”唔係,我係問你鍾意邊張卡.”他很認真地澄清.

”我鍾意你.”

”咁你鍾意邊張卡?!”聲音提高,一臉狐疑.

”我都係鍾意你.”

小hou雙眼閃過一絲不耐煩.才心想,快發脾氣了,就見他臉色一下子柔和許多,笑嘻嘻地說:”如果你鍾意我,你話比我聽邊張卡係你鍾意嘅?”

他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

Tuesday, June 05, 2007

那感覺如此神秘

悶熱,頭暈.

播了半天”你的眼神”.

很多年前,第一次聽這首歌.當蔡琴唱出第一句歌詞,就如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歌寫到這份上,真的是整一個人有情,物也有情的天地.

***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而你並不露痕跡
雖然不言不語
叫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麗
啊 有情天地
我滿心歡喜

Saturday, June 02, 2007

鐘叔河箋釋周作人的兒童雜事詩序,講所謂太行山事,謂甲乙爭太行山,甲讀泰杭,乙讀大行,塾師左袒讀大行者,甲責之,塾師曰,你輸一次東道不要緊,讓他一世不識太行山.

然後,鐘又案,太行山事”東谷所見”亦曾記之,而作主僕相爭賭錢一貫,至村學問老儒,老儒謂主當賞僕.僕得錢往沽飲,主意不能平,責老儒何亦認同蠢僕之言,老儒大笑曰:公可謂不解事,一貫錢細事耳,好教此輩永不識太行山.”兩般秋雨盦隨筆”引此節,論曰:老儒之言,頗有意味,蓋有真是非遇無識者,正不必與之辨也.

***

世間事,可爭可辨的不獨太行山事,但回心一想,卻也跳脫不了太行山事.當然,還得相信凡事有真是非.

Friday, June 01, 2007

有沒有郵差阿姨呢?

O

之前,小晴告訴我,班裏有個男孩子說喜歡她.

問她為什麽,她說不知道.”那下次有機會你問他.”當時我順口這麽一句.

昨天放學,她說,問過了.那男孩的答案是這樣的,”你美麗,可愛,得意,而且手指甲生得好靚.”

簡直有些迷糊了.手指甲生得靚?是小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