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瑪麗亞走後的第一個晚上，臨睡前，小晴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講了一句：
　　　　
　　　　那房間不再透出光
　　　　－－Auntie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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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時，小晴忽然說：”你是我媽媽，永遠是愛我的媽媽．”

”那當然了．”

”不會變的？”

”變？我是你媽媽，你是我女兒，是不會變的．”

”那倒是．朋友，有可能不再是朋友；連兩夫妻，都會離婚．”她頓了一頓，想起什麽似的，頭一揚：”你和爸爸會不會離婚的？”

”你覺得呢？”

”應該不會的．你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多，沒怎麽見你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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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成長．每天每事，都在觀察，體驗，思量，歸結．幾句說話，千頭萬緒．

十萬個為什麽＋

一般的說法，小孩子愛提問題是因為天生的好奇心未被習以為常所蒙蔽．所以，我們常被告知，對孩子的每個問題的正確態度是保持耐心，顯示興趣，並引導解答．

小時候，頗學究氣的父親雖然工作忙很少時間在家，想必沒啥機會被自家孩子的問題所困，但還是買了一套”十萬個為什麽”給我們．大槪，在大人們心目中，那些無非是知識層面上的問題，一書在手，再多的惑都解得了，而且也可落個耳根清淨．

做了人家的媽以後，面對小孩子多如繁星的問題，也時時提醒自己，冷靜，耐心，循循．不過，慢慢地就發現其中固然不乏常識性知識性的問題，但更多的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有的其實並不需要答案，有的會以不同面目不時重複出現，有的則藤蔓牽纏說不完理還亂．總之，如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轉，既有喜悅，也有苦惱．

***

• 為什麽摟的是姐姐／弟弟而不是我？
• 為什麽先吻姐姐／弟弟然後才吻我？
• 為什麼睡在兩個人中間，總是面向弟弟？
• 為什麽做錯事時，弟弟總是比較容易獲得原諒？
• 為什麼弟弟／姐姐可以這樣做我不可以？
• 為什麼買給姐姐／弟弟不買給我？
• 為什麽陪姐姐／弟弟不陪我？
• 為什麼人要結婚？
• 為什麼媽媽會和爸爸結婚？
• 為什麽X姑媽不結婚？
• 為什麼XX結了婚又再結婚？
• 為什麽結婚合照上没有我？
• 為什麽頑皮的時候要被責罵？
• 為什麽不可以在我頑皮的時候都疼愛我？
• 為什麼不可以不上學？
• 為什麽姐姐放假我還得上學？
• 為什麼爸爸要上班？
• 為什麼媽媽不上班？
• 為什麽嬤嬤就喜歡打麻將？
• 為什麽Auntie要來遠離自己的家來香港幫我們打工？
• 為什麼每天都要洗澡？
• 為什麽男孩不可以編辮子？

（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