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事瑣言

Friday, December 14, 2007

再會里爾克

寫下題目後,卻有些猶豫了--有別於經常面臨的問題:寫了文,對着標題列發會兒呆,隨便找個什麽名堂填上去;再不,乾脆順手一貼:不就沒題目麽?沒啥要緊的--這回,卻是一片亟待填充的空白,瞧着,心裡發慌,腦裡不停翻轉着念頭,怎麽寫?寫什麽好?

在寫和不寫間交戰着,我口舌發乾.

誰逼誰呢?有聲音說,關機好了,一按勾銷,一覺翻身,無痕無跡.

不行.寫不出,但總不能什麽也不寫.是有這樣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時候,卻不過自己,較上勁了,就算明知什麽東西都寫不出.

就開始對自己說,沒關係,慢慢來,題目都有了,還不容易嗎?不是說再會麽?怎麽個再會法?

這樣,好像有轍了.

幾天前,在書店見到楊牧的”譯筆”.嗯,我得承認,對一切帶”譯”字的東西有種奇怪的好奇心,當然就抽了出來看.當然,也是隨手一翻,躍入眼帘的,竟是”吳興華”三字--足夠引起與趣的:只要想想倉海君的介紹和那些信!

寥寥幾句,講林以亮(宋淇)生前談到二十世紀新詩人必舉吳興華並以之為翹楚以及吳死後宋淇將吳的一些遺稿以梁文星鄺文德等筆名在不同報章刊物發表.這點固然有趣,倒是不難想像;最震撼的是,他說,吳曾翻譯里爾克詩並有里爾克詩論.

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回到家,開始上網搜索.正如我之一直與網絡保持的距離,實在也不能指望它可報之以瓊琚.一番徒勞,得的都是些沒甚麼用的.沮喪間,想起倉海君上次帶去宋先生家的吳興華詩文集,重燃希望之餘,也抑制了即刻發個電郵問詢的衝動--反正很快又見面了,到時再問吧.

之所以星期四,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問起詩文集裡有否收里爾克譯詩的事.

”沒有,詩文集收的東西其實很不齊全--,”

幾乎想無禮地大叫一聲”怎麽可能?”.

好在,那一刻,倉海君接着講,”不過,我有一個網友,是個里爾克迷,自己搞了個網站,獨沽一味,全是關於里爾克及其作品的,把吳興華的譯作也連結上了.你要,我傳給你.”

多麽美妙的音樂!--容我發發少年狂--幾時會,幾時再會,總有定數的罷!

***

...und ich selbst, ja, mein Gott, ich habe kein Dach ueber mir, und es regnet mir in die Augen.
還有我自己,是的,我的主,我頭無片瓦,雨水直落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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